赵永升:平添新愁,欧洲急需维护稳定

近期欧洲有两大事件:一是在位长达70年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辞世,查尔斯三世继位;二是俄乌冲突局势发生变化——乌军宣称收复3000平方公里土地和多个战略重镇,俄军在顿涅茨克重新集结后撤部队。而在这期间,法国总统马克龙先后与英国首相特拉斯和俄罗斯总统普京通话,备受关注。

作为欧洲最为重要的王室掌门人和英国及其他14个英联邦国家和地区的君主,伊丽莎白二世的辞世无疑给英国和英联邦、欧洲乃至世界埋下一定的不确定性隐患。至于俄乌冲突,战场拉锯战原本你来我往,一时胜负乃兵家常事,但从现有前线返回的信息片段判断,已持续半年之余的俄乌冲突下一步究竟何去何从,也成为不少人担忧之事。

可见,这两大事件给已经举步维艰的欧洲平添新愁,难怪不少媒体再次唱衰起欧洲来。马克龙代表的法国是欧盟“主心骨”之一,他在特拉斯成为首相后第一时间亮明态度,“已经准备好作为朋友和盟友一起共事”,不仅回应了之前特拉斯关于英法关系的定位,还展示了愿意维护好法英关系,共同应对欧洲困境的诚意。

因此,笔者认为基于多层构架和多角关系的欧洲各国,更应该将维护欧洲的稳定视为第一要务。

首先,在整体构架上,欧洲堪称一个特殊大陆。所谓的“多层构架”,指的是欧洲和其他大陆不同,其构架基于多个层面。以欧盟为例,其构架就呈现出多个层面,笔者将其划分为八个层面:欧洲联盟(现有27个成员国),欧盟在谈判国(如土耳其),欧盟候选国(如北马其顿),欧洲经济区,欧洲自由贸易联盟,欧洲委员会,欧元区(现有19个成员国),以及申根国(现有26个成员国)。在此不再赘述诸多层面的具体机制如何运作,仅藉此说明欧洲构架的纷繁复杂程度,更何况欧洲还有处于八大层面之外的多个国家,外加成员国或单个国家内部的不同地方层面构架。不难理解,如何竭力维持如此复杂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等多层级构架,自然成为欧洲压倒一切的要务。

其次,在国家之间的关系上,欧洲也是一个特殊大陆。所谓的“多角关系”,指的是欧洲几十个不同国家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其中当下以英法和英俄、俄乌和俄德、法德和法俄等三组关系为最。

一是“后女王”时代下的英法和英俄关系。关于英法关系,尽管马克龙在一周前致特拉斯的当选贺词里,已经给出他对法英关系的定位(朋友和盟友),但在历史上英法两国堪称真正的千年“欢喜冤家”。仅“英法百年战争”就整整持续了116年之久,其余大大小小战争无数,其间也常互为盟友。至于英俄关系,由于地缘因素,英俄之间没有英法之间那么密切,但历史上也是时敌时友。

二是俄乌和俄德关系。俄乌冲突尚在进行之中,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冲突估计仍将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因而就不在此赘述。至于俄德关系,在默克尔任总理时,两国关系相当稳定且特殊;在新总理朔尔茨上台之后,从他最近的几次讲话和行动看,显然德国对俄政策正日趋强硬,尤其在俄乌冲突问题上。

三是法德和法俄关系,尽管德国总理换人,但法德之间依旧比较稳定,在欧洲重大事项上总体能扮演好欧盟“轴心”的角色。而与俄德关系趋于紧张不同,法俄关系一直沟通畅通。马克龙日前与普京通电话,双方就乌克兰局势详细并坦诚地交换了意见,并重点谈论了确保扎波罗热核电站安全的问题。相反,从此番俄乌冲突一开始,英国作为美国最得力的小兄弟就冲锋在前,英国前首相约翰逊多次访问基辅鼓舞乌方士气。而英国新首相特拉斯,也将大概率继承约翰逊的对乌大力援助、对俄强硬政策。

就上述三组关系而言,维持如此复杂的多层级构架是欧洲人当前压倒一切的要务,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英法和英俄、俄乌和俄德、法德和法俄之间,受俄乌冲突影响,现在和俄罗斯真正能说上话的也就剩下法国。加之马克龙连任成功,得以在欧洲和国际舞台继续夯实“政治底盘”,进而使其能够在当下和未来欧洲“保稳”棋盘上,扮演“超级协调人和对话者”的角色。

若从国际和地缘视角而言,欧洲人之所以更应维护稳定至上,是由于以欧盟为主的欧洲国家一方面正面临在高科技领域日益精进、逐步垄断的美国威胁,尽管后者经常以欧洲“盟友”的身份出场;另一方面又面临在高科技领域正日追月赶、已部分突破的新兴经济体的挑战。倘若欧洲的稳定难以维持,最终吞噬恶果的不仅仅是欧盟整体,也是欧盟的每一个成员国乃至非欧盟成员国。

若从欧洲的经济和社会来看,持续的俄乌冲突已给欧洲人上了一课,后果是难民涌入、经济停滞、能源短缺、通胀飙升、失业高企等等,受惑于大西洋彼岸的口头承诺,得到的是遗祸至今。

因而,面对日趋复杂的局势,一个多层面构架和多角关系的欧洲及其各个成员国,更应该将维护欧洲稳定放在第一位。作为欧洲大国,德国和英国可积极配合马克龙的斡旋和协调,兴许这是欧洲下一步是否能够走向稳定和增长的关键之一。(作者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全球创新与治理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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