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宇、汤庆园:种族压迫,美国又一笔人权黑账

去年底在丹麦播出的纪录片《寻找自我》,又一次揭露了美国政治的虚伪和野蛮。无论是隐秘的暴力犯罪,还是公开的迫害和歧视,美国一贯奉行“双重标准”,人权黑账比比皆是,让人瞠目结舌。

如同美国知名女作家琳达·霍根在小说《卑劣的灵魂》中所展现的“北美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以20世纪20年代发生的历史事实为原型,讲述了美国白人疯狂掠夺印第安人保留地的石油资源而引发的一系列凶杀事件。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美丽家园在一夜之间变得满目疮痍,但这些明目张胆的罪行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惩处。美国媒体发表书评认为,琳达·霍根通过奇事和魔幻审视了某些血腥的美国真相。

而现实比小说更加魔幻。美国少数族裔曾经和正在遭遇的严重环境问题,充分说明所谓的人权和民主根本就是幌子,这正是《卑劣的灵魂》映射出的现实。美国“环境正义运动之父”罗伯特·布拉德曾说,美国存在的制度性种族压迫影响了少数族裔居住地的土地开发、工业设施选址和环境法规执行,使得少数族裔社区沦为“牺牲区”。夸保人(北美印第安人的一支)居住的塔溪矿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1917年至1950年,该矿区累计总产值超过10亿美元,夸保人在这期间非但不能获得他们土地之下出产矿藏的利益,还必须承受开采活动造成的剧烈污染以及坍塌、爆炸等事故。1996年的一项调查显示,在夸保人主要居住的渥太华县,35%的1至5岁儿童血液中铅含量超过联邦标准认定的危险阈值,妇女流产率也高达20%。而每逢下雨时,霉菌又以惊人的速度繁殖,导致该地区很多人得了哮喘病。

夸保人的遭遇仅是美国“牺牲区”背后种族压迫的冰山一角。发端于20世纪80年代初的“环境正义运动”,正是黑人群体对美国环境种族主义的反对。美国官员和企业早已习惯于将有害废料倾倒在“黑人后院”或“少数族裔后院”。1982年9月15日,北卡罗来纳州沃伦县肖科镇发生了大规模的黑人示威游行,抗议州政府在当地填埋含有多氯联苯的有害垃圾(某些路段的多氯联苯浓度比美国国家环保局规定的安全标准高出200倍)。然而,在随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仍有7223车含有多氯联苯的有害垃圾被倾倒在这片20英亩的土地上。其间,美国少数族裔发起了历史上著名的“沃伦抗议”,他们躺在道路中央,试图堵住卡车,并与警察发生冲突,造成500多人被捕。但抗议事件最终也未能阻止沃伦县成为美国最大的多氯联苯填埋场。

上世纪80年代的美国“牺牲区”,就已充斥着癌症、先天畸形、早逝、皮疹、眼睛剌疼和呼吸道疾病等问题。美国“环境正义运动”史上的经典文献《美国有毒废弃物与种族:关于有害垃圾处理设施所在社区的种族和社会经济性质的全国性报告》于1987年发布。这份报告确认了种族是美国有毒废弃物设施分布的决定性因素,用数据揭露了环境种族主义普遍存在的事实。在美国,各类环境风险萦绕着少数族裔的一生:童年时,他们在家中面临有毒化学物质或辐射暴露的高风险威胁;成长过程中,社区被有毒废弃物、焚化炉、非法填埋场等带来的环境污染所笼罩;成年后,他们可能又被困在失业率和健康风险双高的行业。更为残酷的是,所有这些对生命健康的威胁,都会因缺乏医疗条件和收入保障以及普遍存在的种族压迫与歧视而再度扩大,背后也呈现出美国社会的极度撕裂和更深层次的阶层问题。

美国政府对少数族裔人权的践踏痼疾难除。如果说中情局利用儿童进行毫无底线的实验,揭露出一种隐蔽的人性丑恶,那么美国“牺牲区”的大量存在则展示了一种公开的精神堕落——处于社会上层的白人在20世纪上半叶环保主义流行之初,只在意荒野保护和野生生物保护,为的是享受户外娱乐,对内城的衰落和少数族裔的挣扎漠不关心。美国政府要向秘密人体实验受害者道歉、赔偿、担责,也要直面自身长期的精神堕落,铲除一系列暴力行径的罪恶土壤。当然,对于部分受到美国政府人权迫害的少数族裔来说,他们的身体、精神以及子女、父母等长期经受折磨和摧残,道歉和赔偿最终也无法弥补他们所遭受的各种痛苦。(作者分别是西南交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研究员,西南交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讲师)